⑴ 啥叫量黃米
量黃米
量即為良
糧的繁體字寫作糧,量與良原是一個字,都是會意,甲骨文十分形像,即上面的口袋將米倒入量米斗內,然後再將量米斗內量好的米倒入下面的口袋。當然,如是這樣說,現在從量的字形上看還是能看到一些跡象的。量就是買賣糧食的一個過程,當然這個過程也是一個甄別篩選的過程。從米袋深處抓取一把,右手倒入左手,左手再倒入右手,往復三五次,執於掌中晃三晃搖三搖,撿去小碎石、漏下塵土、掠去雜草秕子,吹了又吹、撿了又撿,去偽存真、去粗取精,精挑細選、區別優劣,所以「良」從「量」之義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兒時,與父母到糧庫糶糧,牛車驢車車水馬龍、大人小孩人山人海,比趕會(集)還要熱鬧。負責驗糧的幹部,要麼趾高氣揚、要麼頤指氣使,種地人陪笑說好的、遞卷煙的、悶聲咒罵的,還有攀親戚的,各尋(壩上方言讀作xng)各的門路。但不合格者仍為多數,糧食若是濕的就當場鋪到地上曬干,不幹凈就用葫蘆扇車過幾遍。誠然,種地人也有他們的聰明,以次充好的、以舊充新的,甚至故意摻加土沙的也不乏其人。我還看到過舅舅教我母親如何在羊毛裡面摻沙子,先用嘴將濃濃紅糖水噴在羊毛上,再小心撒上經過細羅子篩下細白沙子,稍微晾曬後抖落沒粘住的,最終總是有一些沙子是粘到羊毛上的,增加分量。盡管驗糧的幹部,用米探子在袋子里戳來戳去,但漏網之魚還是有的。「別驗啦,咱們這人你還不知道?一輩子做不來個缺德事,過磅(壩上方言讀作bèng)哇過磅哇」,種地人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將袋子抬到磅秤上,又匆匆地扛起袋子踩著高架往糧倉倒糧去了。
黃米就是年
黃米是黍,黍籽碾成米就是黃米,性粘,粘就是黏,而「年」古時恰恰寫作「秊」。沒錯,當初造「年」字就是專指黃米,後代表一切糧食作物,如天壇的「祈年殿」,就是表示祈求糧食豐收的意思。若如是這般,那麼「年輕」「青年」等也就好理解的多了。《說文解字》說「秊,榖孰從禾千聲」。流沙河先生說「千」也是將錯就錯,原為「人」,即「仁」的意思,指植物的子實或果實的內仁,如杏仁、花生仁等,很有道理。黍晚熟,收黍完畢即是一年,隨用年代歲。黃米性粘,可做成作粘糕,壩下蔚縣、陽原縣地區的人們以黃米糕作為日常主食,壩上以油炸糕待客過節。遙想古人生產力落後,經常食不果腹,如遇豐收之「年」,全年勞作已畢,碾「年」作食,聚而食之,何等歡喜。
量黃米就是用秤測量黃米的重量的意思,進而用以表達買黃米的意思。如同北京話「約」(讀yāo),北方方言「志」(壩上方言讀作zì)都是這個意思。當然,如果你在張家口地區聽人說量黃米,那可不是買黃米的意思,是指找妓女。本土電影《光棍兒》就有這樣一個片段,光棍兒老楊撇(應寫作「口扁」,正音讀pi)著生硬的普通話到酒店問前台服務員:「這兒有黃米沒?」服務員卻打趣他「什麼,糧食」「不好意思這里是酒店,您需要買糧食得去糧店」。老楊走後,兩個服務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,可見她們是會意的。黃米指妓女說法,大約張家口周邊如內蒙東南部、山西北部都很流行,范圍到底有多廣就不得而知了。那麼如何黃米與妓女就聯系在一起了,後來聽到一則故事,覺得是一種很入情理的解釋。講故事的人說,故事就發生張家口地區半壩地界,據說那裡人們日常管「買」就稱作「量」,時間大約是九十年代初期。為使故事完整有趣,不免添油加醋,虛構張三李四,杜撰細枝末節,不作好探究竟者實地考察之根據。
「量黃米」小傳
韓老三,五十齣頭,壩頭上種地人,長於木工,遠近聞名,賦閑時幫人打傢俱換取活錢,近些年竟添了許多壩下的僱主邀其做活。這年帶著妻侄子栓住,在一個牛家梁做了四五家,直至年盡。這日大早,架起驢車離開主家,爺倆上壩回家過年。「姑夫,人們都說這地方的糕好,咱們不買點」栓住說。「可不,壩下的糕就是比咱們壩上的勁,出來的時候,你大姑就安頓(囑咐)了,我倒忘了」「你在這站一站(停一停),打傢俱的李會計家房後頭,吳河家就賣。」韓老三沒見過吳河,吳河今春剛剛成家,收秋後就出外務工了,只留小媳婦與婆婆公公一起生活。婆婆公公住後院的舊房小房,小媳婦一個人住前院的新房大磚瓦房。韓老三常年闖盪江湖,早已修得遇人自來熟的本領,在牛家梁待了小一個月,全村人竟識得大半。
韓老三夾起口袋三步並作兩步行去,未料卻遇鐵將軍把門,高音喚了幾遍後,吳河家的小媳婦才懶懶散散地邁出門來。「三哥,大清早的,有得做了?」,這小媳婦男人不在家,冬閑無事,又沒有孩子,仍像沒過門一般天天睡懶覺。韓老三在李會計家幹活的時候,這小媳婦竄過幾次門,誇贊韓老三的手藝好,她家新房的傢具比不上,報怨公婆和吳河沒有眼力等。小媳婦長像普通,身材略矮,微微發胖,只是講起話來熱情大方,倒不像一般種地人家的女子那樣扭捏見生。「吳河還沒回來了?你家有黃米沒啦?」韓老三問。「還沒咧,說就這幾天了。三哥這是回家過年呀?黃米大該還有個二三十斤,三哥量多少了?」小媳婦一邊開鎖一邊應答著韓老三問題。
進了堂屋,小媳婦緊走幾步,關了裡屋的門,笑著說「讓三哥笑話了,剛起,蓋窩(被子)還沒疊咧」,說著拉開米缸蓋子又說「看哇,就剩個缸底底咧」。「歪(那)就行,歪(那)就行,有得(多)少量得(多)少吧」。韓老三故意學著當地話。小媳婦邊笑邊說:「那三哥你撐口袋,我給你挖」。只是缸有點高,小媳婦個頭有點矮,那黃米又將見底了,小媳婦只得欠著使勁欠著腳跟,幾乎把幾半個身子探進去,才將那黃米一碗一碗舀了出來。往返了幾次後,小媳婦臉就有點漲紅,有趣的是,她的褲腰竟一點一點往下退,後竟隱現出溝壑之處。韓老三沒那膽子,只是那一霎鬼吸走他的魂魄,或附了他的身體,而那鬼恰恰是人們常說的色鬼。「三哥,三哥,你這是幹啥?這是幹啥」小媳婦的掙脫,沒有換回韓老三的魂魄。韓老三像把持木匠的刨子一般,堅定有力且駕輕就熟地行了那污穢不堪之事。
當魂魄回歸的時候,韓老三慌亂了。「妹子,別著急,妹子,別著急」,他幾乎是央求。「這樣,這樣......」,韓老三說著從脫下鞋子,從鞋殼裡面取出一張五十元的整票,塞進了小媳婦的手裡,說著就要往外走,不,不是走,是跑是逃。那小媳婦也一時傻佇在那裡,但女人的應急能力總是比男人強,比男人快。她迅速地想到了後院公婆、想到了即將回來的男人吳河、想到了他們還沒有孩子,還要想到很多很多,於是她開口揚聲道:「三哥,你不量黃米咧?」
當韓老三將半袋黃米拎回家,又碾成黃米面,他的老婆又將它放到籠屜上蒸,下到油鍋里炸,最後變成金黃色的炸糕,還嘖嘖誇贊說:「倒是這壩下糕好,又軟又勁」,並一再囑咐「再去買點,再去買點」的時候,他的魂兒又丟了。對,真的,他又去買米了。事情終究敗露了,他的老婆在炕上發現了端倪,他身邊的卧底--妻侄子栓住在暗地裡偵查,並將結果向他的姑姑一五一十報告了。吵啊,嚷啊,叫啊,罵啊,哭啊、鬧啊,人們聽不清緣由,只耳聞「量黃米」、「量黃米」的。好事者再細細打聽過後,又再傳播開來時,「量黃米」終於也就演變成「找妓女」的意思了,至於那小媳婦是否真的變成「黃米」也就不重要了。
末尾說的
其實鄉下就男女之事類似這樣表達也很多,如管「綠帽子」壩上人叫做「泥頭」或「吃泥貨」,管偷情叫做「跳(翻)牆頭」、「借笊籬」等等,甚至「借笊籬」這樣段子還被編成地方小戲。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,我開始到外地上學,班車沿途標著「住宿」「洗澡」「休息」的店家,甚至大多飯店招牌也都掛著裸露豐滿的年輕女子,院子里停著幾輛大貨車。城裡紅燈區、大小賓館、發廊、洗浴等,實為「黃米店」者也不在少數,個別城市被私下封為「浴都」、甚至出現「東莞」這樣「紅燈市」。雖是糟粕,但這也不正是春風拂過繁華城鎮山野村舍後,萬物生機勃勃欣欣向榮,百姓民情開化思想活泛的另類呈現嗎?
最後要說的是,文中關於「量」「年」等文字的考證參考流沙河先生的《文字偵探》。在一個視頻中,流沙河先生稱自己竟沒有食過用黃米做的粘糕,也沒見過實物「年」,黃米,先生於2019年11月23日去世,覺得遺憾;文中關於方言的書寫多參考《新華方言詞典》及其它關於方言等書籍,力求書寫准確正確,如實在找不到,只好就音找一個近似的字;自己喜歡講故事,也喜歡聽故事,感謝講故事給我的你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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⑵ 電影《坑爹游戲》的主演黃一琳有哪些演藝經歷
2014年1月15日,賀歲網路劇《屌絲日記》正式開播,劇中飾演職場屌絲黃小米。3月31日,《我的西遊》登陸騰訊視頻,黃一琳劇中飾演妖精白晶晶。9月29日,出席「中國女孩」平面模特大賽全國總決賽與主持人沈凌搭檔主持。
2015年1月,出演現代都市愛情喜劇《當我們愛在一起》。8月,出演青春勵志劇《你好喬安》,在劇中飾演單純善良的樂天派富二代費娜。
2016年3月,出演青春偶像劇《校花的貼身高手2》,在劇中飾演富家女楚夢瑤。11月20日,搭檔汪東城、於謙出演喜劇電影《坑爹游戲》,劇中飾演女一號從小被父親拋棄的「單親女孩」倪小蠻。改編自壁水羽同名漫畫,網路劇《端腦》在江蘇開機,搭檔蔣依依、朱元冰出演。
2017年4月12日,改編自九夜茴青春三部曲之一的青春偶像劇《初戀愛》在青島正式開機,黃一琳攜手祝緒丹、徐子力等出演,劇中飾演出演青春俏皮體育女記者蘇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