⑴ 紅白事會
最怕人情紅白事,知單一到便為難。
——清·楊靜亭《都門雜詠·時尚門·知單》
前言:
在家安穩地待差不多一個月了,近來生活平靜,閑暇無事,又想續續念叨。
靈感源於自然的《白事會》一書,這是關於死亡的一本書。作者自然是一名大了,是一位處理喪事的入殮師,在書中講述了他在白事中遇到的各種故事,要是你們有興趣可以去觀望觀望。我在此只借用書名打個幌子老數來說關於生命的感想。文中所列之事並非全是嚴格定義上的紅白事,但我於此只是按照「以喜為紅,以悲為白」來劃分。
白事之一。
回家後第二天,母親帶我去舅舅家接外婆來住。
一路上她嘮嘮叨叨,跟我說舅舅已變了個人,似乎對老人失去了耐心,外婆因此也心煩意亂。母親早想帶她離去,只是缺一個好時機,趁我回來就接她來住幾日。
外婆去年至今,僅僅短短的一年,身體一日不如一日,說老就老。去年這時還是一個會走會跳的人,如今卻只能癱坐在床上,四肢無力行走困難,只是好在精神清醒並不迷糊,生命竟是如此脆弱。
外婆在家的日子是十分的無趣無味。每日早晨睜著眼睛躺在床上,等候母親來扶她起床洗漱吃飯,之後便呆坐在藤椅上,要麼望著白牆要麼對著電視。不比在農村的日子,有三幾個老婦人一同喝茶聊天,出門抬頭是天低頭是地。而到了吃飯時間,她常常說自己不餓不想吃飯,直到母親一頓批評後才扶過來就坐。吃飯時手抖的症狀讓她不時地敲打著碗邊,發出清脆的叮叮聲。
外婆說她喜歡看抗日劇,打鬥劇。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地翻找那些知名劇片,往往卻吸引不到如做她的注意。時常我看得正歡回頭一看,卻見外婆在盯著我,目不轉睛之態,連同她身上散發出的衰老氣息,在空氣平添了幾分恐怖。
我似乎在等待著她的死亡,盡管我並非希望。
在我這個年紀,似乎對這死亡二字打心底不害怕。我問過父親,問他害怕死亡嗎。他總嘆著氣解釋道,只有等一個人臨近死亡時才會察覺到死亡的恐懼。像是一個落水之人,在水中掙扎時抓住任何東西都不鬆手,那是生命里最後一根稻草。
外婆害怕死亡嗎?
我從她的眼裡並沒有看到些許害怕的目光,甚而我覺得她想離開,如果可以的話,如今活著也只是受著身體上的不適與精神上的折磨。我隔著一代人,即使有著感情想著盡孝也沒太過強烈。孩子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,誰又來憐憫老人家的生活呢?
一周之後,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,我們將外婆送去了大舅家。擔子像突然卸下了一般,生活又回歸到往日的平靜與陽光。
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命里孤獨過冬,誰也幫不了誰。
這是我所謂的白事之一。
白事之二。
父親的一個同學,幾年前走掉了。
三年,還是五年,記不清。聽父親講,蘇叔叔臨走前在醫院等他,走前見得最後一個人是他,而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:你終於來了。
蘇叔叔出事之前是一個風光體面的人,准確的說是一名富二代。他父親給他留下了豐足家業,按理說這輩子老實操守不出太大意外,這生活是非常富侍橡首有舒適的。當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他的日子,年紀輕輕不用為生活奮斗,住著豪宅,每天都是燈紅酒綠的日子。
我與蘇叔叔見過幾面,一次還陪同父親和他去魚塘釣魚。印象深刻,那時候覺得蘇叔叔像個孩子一樣,看到父親釣起大魚開心得手舞足蹈。
之後聽說他的事時,是他深圳眼鏡店虧本關了,父親托著他幫大姐安排了份好工作。
之後聽說他的事時,說是把他父親留下的幾塊地皮賣了,也搬了家。
之後再聽說他時,便是他來找我父親借錢。
借錢這事,借急不借窮。可父親把錢借了,他深知是要不回來的,但同學一場,再說之前姐工作的事也是多虧了他幫忙,可母親卻一個勁地指責著。
再之後,又聽母親說他又來借錢。父親本意想再借,奈何母親出手,當面拒絕,說著有借有還再借不難。
往後的時間,父親和蘇叔叔的關系破裂,不相來往。幾年之後,聽說他的消息時已經是他躺在病床的時候了。
人生大起大落如是。
當年今朝有酒今朝醉,身邊的牛鬼蛇神舉杯歡飲。而今門前冷落鞍馬稀,孤魂野鬼一隻沒來。大家都忘卻了他之前風光大氣一擲千金的模樣,卻對他借錢這事記得一清二楚。某某某提到他時還在說他欠錢沒還……
世事漫隨流水,算來一夢浮生。
這是我所謂的白事之二。
紅事之一。
蘇哥要結婚了,他邀請我與三姐去當「金童玉女」。
蘇哥是小時候的隔壁家孩子,常常令父母羨慕不已。高中去到了很好的汕頭金中,也就是在那裡遇見了現在的另一半。大學畢業後直接簽約阿里,去年在父母幫助下也在廣州買房買車了。
蘇哥與玲姐的戀愛長跑了七年,人都說七年之癢,當年大姐也走過了七年之癢,可到頭來相伴的卻是別人。不過蘇哥他們卻成功地走到了今天。 大抵因人而異,大抵也要屈服於現實,大抵戀愛長跑最後能結婚真的太難太難太難。 想起電影《一一》里的片段——阿迪賺到了錢娶了外地有顏有材的小燕,阿迪的舊情人雲雲在他們婚禮上大吵大鬧,結婚就像在做一場秀一樣,對的人愛又愛不起放又放不下,婚姻終究是嫁給了生活罷。現實中又有多少類似的婚姻呢?明碼標價交換條件,成了婚戀市場不言的潛規則,湊合著過日子,過不了離婚便是。
新郎穿上了帥氣西裝,新娘換上了美麗婚紗,終於是來到了這一刻——和自己相愛已久的人一起踏入婚姻殿堂。 步過了紅毯,說完了情話,吻到了深處。生命里洋溢著幸福浪漫。
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真好。
這是我所謂的紅事之一。
紅事之二。
我當上了舅舅,有了自己的侄女。
她母親結婚那會,我因為和家裡人的矛盾未解,而作為母舅冷漠的出席婚禮現場。
她出生的時候,我恰巧歸來與她不期而遇,作為親舅卻又再次冷漠地出現在醫院現場。
我端詳著她熟睡的模樣,害怕她突然間醒來,害怕她那純凈又迷人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發問我的靈魂:「我究竟是何物?」
侄女究竟是何物?
可能這問題太傻,不敢發問。她是我姐的女兒,是姐夫家的大孫女,是我的侄女。僅此而已嗎?哦不,她還是愛情的結晶,甚者是一個新家庭未來的全部希望。
可是我們對侄女的定義都只是停留在基於家族家庭的紐帶聯系,褪去這些關關系系,純粹地把她拋在這世界地球上,她又該怎麼定義呢?
我們說她是一個新生命。赤裸點,她是一隻新生動物。再赤裸點,她是基因復制結合與更新進化的下一代作品。像是手機更新換代一樣,像是病毒變異繁衍生殖一樣。
於是我總是不願去搭理我的侄女。家人們說我這舅舅太過冷漠,不近人情。我不敢去直視她的存在,宛如一個大騙局,背後隱形的玩家在嘲笑著,你們還不是在我的操縱下行動。
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。
這是我所謂的紅事之二。
紅事之三。
過完今日便是除夕,2019年春節也悄然來臨。
年復一年,聽過最多的討論話題是:越來越沒有年味了。我想大多數人都有這樣的體驗,可原因是什麼呢?或者你所謂的年味究竟是什麼?
在和鍾子的聊天中,我無意中聊到:
「我終於是發現了。」
「年味。」
「是被我搞丟的。」
「怎麼搞丟了?」
「以前小時候會有大掃除。」
「後來大家一懶。」
「就只剩小掃小洗了。」
「都是你的錯。」
「以前也貼對聯。」
「後來沒人說就沒人換了。」
「哎…」
「以前也放鞭炮。」
「現在政府不讓放。」
「這鍋我不背。」
「我們村裡昨天晚上開始就很多炮竹了。」
「以前一家人一起看春晚。」
「後來孩子大了,過年就自己躲房間過自己的。」
「感覺,應該是一種普遍現狀吧。」
……
我問及父親,讓他回憶他小時候的年景。
「那時候日子窮啊,以前平時穿的都是各種縫縫補補的舊衣服,過年最深刻的就是有新衣服穿,有難得一見的大魚大肉吃。」
「每年除夕夜也有壓歲錢。」
「也一樣被媽媽收了,借說幫你存著,以後要用再給你。」
「以前也放鞭炮,但是沒有你們孩子玩的那種,都是長條爆竹。」
「還是以前的過年好玩點,更有年味些。」
所謂的年味其實就是在過年這特殊的節日重復著大掃除、穿新衣、貼對聯、放鞭炮、收紅包、拜早年、一家人團聚吃年夜飯等一系列富有儀式感的活動。當你身在其中時,你並不覺得這些活動有什麼美妙之處。可當人是物非後,追尋年味的慾望也愈加強烈。
有時候你會感慨生命的重復。追尋年味是在追尋重復,追尋重復是在追尋做一些事來使生活充滿儀式感,賦予生存所謂生命的意義。而此種重復,又不得聯繫到那句「 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」。生死是頭與尾,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是串起頭尾的形。形可變化莫測而生命這質卻千篇一律。大部分人的生命本質就是復讀機般的存在,他們的意義便是維護人類基因在基因庫里的統治地位,繁殖後代是最重要的任務;少部分人是生命的覺醒者,他們窺見生命這張大網的陷阱,覺醒後察覺騙局又無能為力,只能追尋一生的真理跟隨內心;而少部分人里的更少部分者是生命的開拓者。他們使人類歷史文明不是自吞式循環往復而是螺旋式循環上升。
年年歲歲花相似,歲歲年年人不同。
這是我所謂的紅事之三。
後言:
雜七雜八地拼湊完了紅白事,大概已涵蓋了我此次所思所想。本想再做一下總結,又覺得冗餘拖沓,就行文至此罷。對於生命這抽象話題的解讀,原本就是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。我從紅白事中窺見一二,放肆豪言分享鄙見,大家求同存異各抒己見既是。
你問生命是什麼顏色?
人們都說像彩虹一樣五彩繽紛。
可雨前雨後背景里多了是大黑大白。
——Person
⑵ 一家結婚一家喪事是什麼電影
《孝子賢孫伺候著》。
《孝子賢孫伺候著》是王培公編劇,陳佩斯、曾劍鋒執導的喜劇片,由陳佩斯、趙麗蓉、魏宗萬、丁嘉莉等出演,該影片於1993年在中國大陸上映。
電影講述了出殯的隊伍和結基弊婚的隊伍碰到一起,雙方大鬧了一場,最終在出殯的隊伍過去後新娘子離奇失蹤的故事。
劇情介紹:
在民政局工作的陳二小(陳佩斯 飾)和老舅(魏宗萬 飾)是弊鋒舉新舊兩代白事工作者。
陳小二的紅白理事會提倡白事新辦,響應法律號召推行火葬;他舅舅是位老資格的大了,堅決捍衛土葬風俗,與此同時向喪家放高利貸從中漁利。
陳母(趙麗蓉 飾)年逾古稀,老腦筋一時無法轉變。她生怕兒子將自己燒掉,加上娘家哥哥煽租碧風點火,陳母立逼著小二立下土葬的字據,由此也引出一連串惹人發笑的荒誕鬧劇。
⑶ 看完《人生大事》之後,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葬禮
普通的、簡單的葬禮就行
在《人生大事》播出之前,他的作品《滾蛋吧!腫瘤君》《送你一朵小紅花》中都呈現出對生命的反思和珍惜之情,且都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。
這部電影是我國少有的殯葬題材,提到殯葬題材電影,人們不難想到日本影片《入殮師》。在大銀幕上,直面生命最後一步的作品並不多見
《人生大事》就是其中之一,但在我看來,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故事。後者帶有些中國式熱鬧,煙火味濃烈,對死亡卻不夠坦然。
提起殯葬這倆詞,我相信大家都不陌生,在腦海中第一時間聯想到的詞那應該就是——死亡
對於死亡這倆字,在我們的腦海中是非常反感且也是不願意去面對的兩個字。但是這部電影中,韓延導演用另外一種特別的方式向我們講述死亡,也讓我們對殯葬師這個職業有了一定的認知,並充滿了敬畏之情。
花襯衫、大褲衩、大粗鏈,夾腳拖鞋,走路大搖大擺,整個一街溜子。路人見到他都想繞路,滿臉嫌棄:「發死人財的」。他自稱「三哥」,原名莫三妹(朱一龍 飾),是一名殯葬師。
他的祖嘩虛上三代都是經營喪事的,因為莫三妹從小就經常和死人打交道,所以對死亡也就習以為常,甚至不再敬畏。
在逝者家屬正悲痛欲絕亂拿燃地燒紙錢時,他會隨手拈起火盆里的紙錢用來點煙;為逝者凈身時也不願意吐掉嘴裡的檳榔。
就是這么玩世不恭且一事無成的街溜子到最後他成為了真正的「莫三妹」,也潛移默化地成為了一名"父親",對祖上三代流傳的殯葬師身份也不再逃避。
生,除死,無大事。
並不是說,只有死亡才是最大的事。
而是說,當你看淡了生死,就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敏鄭心結了。事事即可大,事事也可小。
人的一生在啼哭聲中開始也在哭聲中結束。
死亡只是是一場告別,它不是結束,因為那些記憶和情感不會消失,在你想念的時候,一遍遍浮現在你的腦海。
⑷ 白事讓紅事是哪個電視劇
看各地方習俗,大部分地方是白事讓紅事,電視劇《打狗棒》里就是這樣一段,戴天理家的白事和那圖魯家的紅事撞面,互不相讓,按照熱河的老規矩就是白事讓紅事,帆型戴天理也說白事該讓,但是戴天理讓那圖魯下馬叩頭,才白事讓紅事,因為他們猛迅共一個師父郭大鞭子,事出有他因,所以那圖態知猜魯下馬叩頭,因為白事的是他師父。
⑸ 二手玫瑰承接紅白喜事是什麼電影
二手玫瑰承接紅白喜事的電影是《人生大事》。
《人生大事》是由韓延監制,劉江江執導,朱一龍領銜主演,王戈、劉陸、羅京民、楊恩又主演的電影,於2022年6月24日全國上映。
二手玫瑰在主題曲中聲嘶力竭地唱著:「上天堂,人生除死無大事。」背景是一片鑼鼓喧天中,由湖北鬼伢莫三妹、四川屁娃武小文、廣西爛仔王建仁、東北浪妞銀白雪「四個壞小孩」組成的殯葬家族,面對著一樁樁悲喜無常讓汪、有笑有淚的人間大事。
幕後創作
在導演劉江江的老家河北石家莊郊縣,辦喪事的說法是「大了」,「了」是「事了拂衣去」的「了」。人生多少枝枝節節,都徹底了結在一場葬禮中。
這是一部殯葬喜劇數賣。不同於殯葬題材慣有的憂傷嚴肅氛圍,出身於殯葬世家的劉江江鏡頭下,喪禮儀式洋溢著市井人家的熱氣,主角們操一口火辣爽脆的方言,穿梭在里份之間,唱著跳著喊著,鬧騰騰地操辦白事,薯滑逗也靠近蘊藏於其中的生死觀哲學。
死生互為鏡鑒。在劉江江看來,將鏡頭對准死亡,其目的是「站在死亡的終點上,去回溯人生該怎麼過」,以死為鏡,可以解開活人解不開的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