㈠ 卧虎藏龙竹林打斗戏或者镖局打斗戏的摄影鉴赏(评论)
卧虎藏龙》是2000年面世的一部武侠题材影片,曾夺得第73次奥斯卡奖十项提名中的4项大奖。该片由台湾著名导演李安执导。李安希望通过这部电影表现东方古老文明的美妙与神秘,打造具有浓郁东方色彩的视听奇观。在影片中,我们随处可以看到中国地域文化独具特色的各种景致:戈壁荒漠,雪山冰峰,激流溪谷,苍翠竹海,皇城宫阙,市井庭院,镖局作坊,……,加 上武侠功夫,刀光剑影,飞檐走壁,丹青书画,等等,让人置身于非常“中国化”的氛围中。李安说希望这部电影能产生“一种经典的中国水墨画的效果”,他特别 使用低反差的胶片拍摄,布景与灯光也都追求中间色调,大部分舍弃了蓝色,造成半现实半抽象的空灵效果,以及“介乎像与不像、真与幻之间”的那种神秘的感 觉。建议学习这一课时,能结合观看电影《卧虎藏龙》,体验这种艺术效果。
武 侠片一般都是靠武打设计和传奇曲折的故事情节吸引人,《卧虎藏龙》虽然具有武侠片的一般特点,但更注重人性描写与心理刻画。李安说他要拍的《卧虎藏龙》是 “武侠版的《理智与情感》”。也就是说,影片关注人的生存中理智与情感的关系问题,以及两者矛盾冲突中所体现出来的人生态度与文化取向。我们阅读《卧虎藏 龙》时,应当格外注意这一点。而且这也可以引发思考:欣赏娱乐化通俗化的文艺作品,包括电影电视,也有一个文化品味高下判断的问题。
电影《卧虎藏龙》是根据现代武侠小说作家王度庐的同名小说改变的。本文是《卧虎藏龙》节选,包括影片的高潮与结尾两部分,即竹林打斗、山洞顿悟和山崖忏悔三场戏。为了帮助大家了解《卧虎藏龙》全貌,这里简要介绍一下故事剧情。
大 侠李慕白欲退出江湖,将自己的青龙剑委托红颜知己俞秀莲带去京城,作为礼物送给贝勒爷收藏。他以此表明要远离江湖恩怨。不料当日夜里有一伙人就来盗取宝 剑,俞秀莲奋力阻拦并与盗剑人交手,青龙剑还是被抢走。俞秀莲没有马上把情况报告李慕白,她独自暗中追查青龙剑下落,从蛛丝马迹发现可能是王府小姐玉娇龙 一时意气所为,俞秀莲为免伤和气,想用旁敲侧击办法迫使玉娇龙归还宝剑。
没 想到节外生枝,玉娇龙归还宝剑时,跟李慕白发生了正面交锋。而李又由此发现玉娇龙和自己一直追查的碧眼狐狸有关系,碧眼狐狸杀害了李的师傅,是李不共戴天 的仇敌。原来玉娇龙自幼拜碧眼狐狸为师傅,学习武当上乘功夫,早已青出于蓝。玉娇龙在新疆曾瞒着家人与当地大盗罗小虎私订终身,其父发现后强要她另嫁他 人,玉一时性起,冲出家门,浪迹江湖。玉娇龙在江湖上任性使气,对江湖规矩毫不在意,为了自己的爱和江湖的梦,到处闹事。俞秀莲和李慕白都爱惜玉娇龙的才 能,苦心引导,终不见效。
李慕白得知碧眼狐狸踪迹,要雪恨报仇。交手中,李慕白为救玉娇龙,被碧眼狐狸的毒针射中而死。玉娇龙在俞秀莲指点下来到武当山,与罗小虎见上最后一面,却终究无法面对自己造成的悲剧,从山崖纵身一跳,跳入茫茫云海幽谷。
影 片中两对情侣互为观照,代表两种人生态度与道德追求。李慕白和俞秀莲彼此相爱多年,只因俞的未婚夫是为救李而死的,他们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。这是一对恪守 传统道德,以“侠义”作为至善追求的情侣,他们的人生态度是克制、压抑与内敛的。不过李慕白自有能宽慰和调节自己的哲学,他认为“把手握紧,里面什么也没 有,把手松开,你拥有的是一切。”他闭关修炼,几乎就达到悟道的境界了,却始终放不下心中那份感情,而且感受不到悟道的乐趣,虽然受到江湖人士普遍的景 仰,却失去了个人的幸福。直到生命结束前,他才向俞秀莲表白了情感。而玉娇龙代表另外一种人生态度,她无视任何规矩法则,肆意妄为,一切都要为她个人欲望 的实现让路,这当然体现了人对青春和自由生命的追求,但由于是非不分,结果伤害了自己的亲人与朋友,导致李慕白的死。最后她选择自杀,是一种忏悔。
影 片使用了各种电影语言,衬托表现两种生命状态。整个影片的主色调比较平和宁静,画面反差不大。但在表现玉娇龙与罗小虎沙漠恋情一段时,却在大面积沙漠黄色 背景下,大胆运用了一些浓重的红色,同时镜头切换也节奏加快,跳跃奔腾,呈现激情的调式。《卧虎藏龙》对不同生命状态的表现不是简单的非此即彼,不偏至某 一端,而是表现各自的矛盾。这才真是复杂丰富的人生。
本文节选部分有三场戏,其中“竹林打斗”是最精彩的。欣赏时注意电影剧本是如何设计表演与拍摄的,其中人物的行为动作,以及对话所体现的不同性格、心理与风范,又是如何为演员的表演提供基础与发挥的空间的。
㈡ 高分电影《卧虎藏龙》“竹林戏”段落,在空间叙事和演员调度上是怎样的呢
一、空间叙事
该段落用大量的全景、远景展示竹林的意象,甚至将李慕白、玉娇龙置于边缘化的构图中而刻意弱化人的存在,以凸显竹林的空间。人物的打斗成了构成竹林景片的一丝一缕。
拨于流俗、淡泊虚静、复见真心,李慕白于竹林背景下向俞秀莲流露情感,也于竹林打斗中向玉娇龙释放欲望;
竹林是超尘的、情景的、柔情的、自在的、清雅的,它远离了腥风血雨、世俗人情,它是一个归隐者的“江湖”呈现,也是一个心灵的“江湖”寄寓;
三、视听分析
通过李慕白的主观视点看待玉娇龙,实则是李慕白内心空间的营造。
主观镜头:李慕白陷入自我的臆想之中,这便是揭开他“本心”有关情欲面纱的巧妙展示。从李慕白的角度“看”玉娇龙,不是叛逆、不是凶狠,而是性感、是暧昧、是诱惑,是一种情欲。
声音的虚化:刀光剑影声音的虚化,没有了表面的打斗,而是一种内心的较量与冲突,是一种纯粹的心灵视阈、迷乱的情感篇章。
叠化:内心情感的重叠与迷失,朦胧的情爱,拖慢整段节奏的同时,展示的是一份含情脉脉。
镜头的晃动:在进入李慕白内心空间的臆想画面中,镜头是十分的稳定的,而随后镜头便晃动起来。这里除了用电影语言的手法巧妙区分了现实与想象的不同轨迹,更彰显的是李慕白内心空间的稳定——对玉娇龙“情欲”的稳定,那是他一直被压抑着的、深藏着的,却一直存在并且稳固在内心的“龙虎”。
㈢ 《卧虎藏龙》影片有关画面、镜头、摄影方面的分析
从摄影角度重看卧虎藏龙 从摄影的角度重看《卧虎藏龙》,无非就是再次欣赏一场色彩和空间的对话,这些都和中国画的创作理念有关,,《卧虎藏龙》的摄影师鲍德熹最能心领神会。 传统的香港电影画面讲究华丽,讲究炫奇,制片所花的每一分钱都要在银幕上看得到,所以色彩豔丽,对比鲜明,夜晚必定放烟,以突显气氛;主角现身必有逆光衬底,手法花俏,极尽雕琢能事。但是,这些技法,李安全都不要,"过去我拍的《白发魔女传》就像色彩强烈的西方油画,"鲍德熹说:"李安要的《卧虎藏龙》则是色清淡的中国水墨画,这种『清淡』的风格,十足就像李安这个人。" 「清淡」是意境,而非公式。 中国水墨画讲究空间经营,留白才有气韵,留白才有回想空间,从镖局到贝勒府,美术设计叶锦添几乎把所有非必要的家具摆设全都撤了,空荡荡的场景已经拉开了整体的气韵格局;鲍德熹透过观景窗所掌握的戏剧空间更是无时不忘以中景、远景放出空旷的气韵,让观众看戏如有看画的心神体会。 空间有了,接下来就是用色。 "电影像长诗,意境超写实,故事很扎实,一场接一场的好戏,让人目不暇给" 鲍德熹说:"如果我再运用极其华的色彩来突显戏剧交果,那就不是帮助,而是干扰了,色彩跑进来抢戏,大家的眼睛就全花了。" 《卧虎藏龙》的用色,配合剧情发展有四套设计,前半段强调晕黄微紫,配合灰薄月色的几场动作夜戏,冷得可以,然而夜半夺剑的戏感却十足火热,冷热交杂,才不致在刀光剑影中,火上加油,让人坐立难安。 其次,则是丰红豔黄的新疆色彩。这段戏是玉娇龙无时或忘的甜蜜往事,正因为无时或忘,才会记忆鲜明,所以用色要浓,才可以突出她的任性,才可以衬显罗小虎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,才可以点出这段恋情的浓烈,也才可以带出她毅然悔婚叛家,易装江湖行的矢志决裂。对照前半段的晕黄微紫,这里的丰红豔黄已然是一种行动宣言了。 第三层颜色则是江南绿。从黄山到竹林,绿意盎然,生机也盎然,不但反映了剧情演戏的地理环境改,也暗示了彼此可能有的转机,李慕白在碧竹窗前对俞秀莲说出了难言心事,也在竹叶梢顶窥见了自己不曾面对,也不愿去解决的玉娇龙不肯还剑的少女心事。 最後的洞穴戏,不论是晕厥、迷香、中毒、勾魂、诀别到对泣色彩尽皆灰蓝,情难了,人已沓,灰蓝一片,恰恰对应了李慕白与俞秀莲的人间难舍不了情。 《卧虎藏龙》的片名直叩玉娇龙和罗小虎的名姓,但是李安锁定的焦点却在人已中年的李慕白和已见风霜的俞秀莲:不是李慕白执意还剑,江湖不会再勃溪;不是俞秀莲人情练达,多方隐忍,姐妹早已翻脸。色彩偏幽暗,轻黄红的比重分配,其实就已经间接显现了主配角的主从戏份,但也因为幽暗为重,所以惊鸿一瞥的沙漠黄与江南绿才对照得格外鲜明。 《卧虎藏龙》是李安童年时阅读武侠小说的梦想实践,袁和平的武术指导和鲍德熹的镜位掌控都是功臣。飞檐走壁不难,定点移位也可以靠吊钢丝来解快,难的是侠客在飞,摄影师也要模拟飞行,凌虚踏肩而上,千里相随,才能创造立体空间。这种视觉奇观对於只懂得靠推轨技术来运作的手工业拍片工人而言,当然就像是不可能的任务,但在机械手臂和滑竿辅佐下,人体工学的体能极限不再是问题,鲍德熹拍出了双重飞行的俯照全景的视觉震撼,恰恰就是李安美学的具体实践了。 至於江湖传奇的武术之美,鲍德熹摒弃了传统武侠电影的近身肉搏,大量使用中长景镜头,透过远观和俯看,才能让刀剑奇技重现,才能体会武术律动之美。李慕白夜戏蒙面娇龙,以及玉娇龙的茶楼戏群侠,同样都是用中景来演绎侠客风流;至於俞秀莲和玉娇龙的镖局对决,则是远景捉舞动,近景炫兵器的交互轮替了。 留白,留出气韵。 淡彩,淡出神韵。 镜位,尽得神韵。 鲍德熹的摄影镜头让观众的心神得以龙飞凤舞,让武侠之梦不再是梦。 详见: http://tieba..com/f?kz=205739834